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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美顶尖高中生对话:我们输掉了什么

更新时间:2012-2-26


暑假中,中央电视台《对话》栏目邀请中美两国顶尖高中生参与对话。这些孩子都即将跨入大学但还没有接受大学教育,因而这个对话,很能够反映中美两国的高中教育。来自美国的12名学生都是总统奖的获得者,来自国内的12名高中生也都是考入清华、北大的天之骄子。我即刻来了兴趣,我当然不敢奢望他们之间能够火星撞地球,我还知道我们的孩子肯定会输,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孩子不要输得太难看。

但是随着节目的发展,我的呼吸越来越艰难,场面岂止是难看?中国孩子们的表现,简直让我们扼腕长叹,汗流浃背。我们最优秀的人才,除了会考试,会得分,会表演,还会什么?我们的教育一塌糊涂,一败涂地。其中给我最强烈刺激的是对话的两个环节,中美学生的选择,截然不同,让人震惊,又无话可说。毫不夸张的说,我们的教育已经造成了严重的恶果,撒旦的魔瓶已经打开。

一个环节是价值取向的选择。

主持人分别给出了智慧、权力、真理、金钱和美。让学生选择,并说出理由。

美国孩子都惊人地选择了真理和智慧。他们没有思考,因为无须思考。他们理所当然地做出了选择,这种选择对他们也许是常识。他们解释说,拥有智慧的目的,是为了追求真理。真理永远是第一位的,当然拥有了智慧,随之就可以获得财富和其他。他们的选择让人感动,他们的取舍和逻辑的清晰,又让人钦佩不已。

反观我们的孩子,除了一个女孩子选择了“美”之外,其他的孩子,要不选择金钱,要不选择权力。没有一个人选择“智慧”,更没有一个人选择“真理”。由此可见,智慧和真理在中国贬值到了什么程度?

也难怪中国的孩子,在中国,黑小子奥巴马能够成为总统吗?美国人具有英雄情结,尤其喜欢平民英雄。好莱坞的造星运动和奥巴马的入主白宫,都彰显了美国的民族风格。在美国,你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,你要往哪里去才重要,你要到那里去的智慧和才能保障才重要。没有一个英雄是愚笨的,首先他必须拥有智慧,而拥有智慧的首要目的就是追求真理。这是美国公民教育的常识。在美国,你拥有智慧吗?这是一个最重大的问题。在中国,你有“人”吗?这是一个更重大的问题。在中国智慧的有无并不切实重要,真理更是一个小姑娘,任人打扮。

想到这里,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嘲笑这些孩子,我甚至为我们孩子的坦诚感到一丝欣慰。

我们的孩子是在酱缸里学习和生活啊,可想而知,耳濡目染的都是一些什么教育?社会上,官本位,官大一级压死人,有官就有权,有权就有一切。“说你行你就行,不行也行;说不行就不行,行也不行。”想想看,权钱交易,金钱至上,喧嚣尘上的拜金主义思潮会给学生带来多么大的影响?更可怕的是这种极端不正常的社会现象,不断挑战我们的底线和神经,使得我们逐渐麻木,并且抬高了我们的容忍度,最终不正常的行为逐渐正常化了,成为了一种社会习惯,甚至成为了一种固有的文化。

很多父母就用这样的庸俗化的方式教育孩子,甚至有些所谓的名校,在校门口挂出皮鞋和草鞋,告诉学生两种人生,让学生趋利避害。有人说,校园里每天都在造假,论文造假,考试造假,课表造假,有时候学校和老师还帮助学生造假,想想看,每年录取的大学新生中,有多少档案是学生原先的真实档案?湖南株洲的某老师就赤裸裸的告诉学生,考大学,就是为了挣大钱,娶美女。学生都是受教育的人,或者是社会的人质,社会给他什么,他自然就变成什么?

难怪我们的孩子直奔主题,眼睛功利化的盯着结果,却忘记了老祖宗所说的一分耕耘,一份收获的古训。这些孩子,他们只知道拥有金钱和权力这个结果是好的,却完全丢弃了价值实现的过程,自然也不去思考价值实现的途径。这不仅是我们社会的弊病,也与我们应试教育中“重结果,轻过程”的手段和评价方式息息相关。我们共同患上了短视症。

一系列的浮躁之风,让我们的孩子还没有跨出校门,还没有走上社会,就已经完全被沾染、被风化、被社会化了。中国人的劣根性,已经生根,发芽。柏杨先生所说的丑陋,已经如影随形。

还有一个环节是援助行为。
   主持人提出一个问题。让两国的高中生,制定出一项对非洲儿童的援助计划。

这次率先阐释的是我们的孩子。他们从中国悠久的文化谈起,谈起了丝绸之路,谈起了郑和下西洋,谈起了对外的沟通和交流。谈起了我们赖以自豪的一系列。但我们的这些辉煌和非洲有什么关系?难道让他们望梅止渴,望洋兴叹?然后,孩子们开始了才艺表扬,有人吹箫,有人鼓筝,有人弹琴。接着是三个女生小合唱,一会儿又变成一个人深情朗诵,再以后是集体大合唱。他们唱得不能说不好,但唱得好不如做得好。要知道非洲儿童需要的是实在的援助。有人说,在奥斯威辛之后,写诗是耻辱的。那么,对待缺衣少食的非洲孩子朗诵诗歌,在我眼里也是不人道的。

好像在结尾的时候,孩子们终于提到了援助计划,那就是尽量去旅游,促进非洲经济发展,为孩子们组织募捐,去非洲建希望小学。可以说,没有一句话不是空话、废话、套话。没有一项计划能够真正得以实施。曾经有一个朋友跟我说,在中国其实很少有人在说人话。说的是官话、商话、学生话,我们的头脑是他人的跑马场,很多人都不在说人话,而是在背书,我们都被格式化了。
   当孩子们夸夸其谈的说完,一个美国华裔作家立刻发问:“你们募捐,要我掏钱出来,这没有问题。但首先你的援助计划要能打动我,我还要知道我的钱都花在什么地方?我捐出去的每分钱是不是都真正发挥作用了?你们谁能告诉我?”结果,我们的孩子对于这样的问题,面面相觑,没有一个人回答上来。也许他们根本不在于解决问题,他们心里想的是,我终于上了一回电视了……
  美国高中生的方案,则是从非洲实际情况出发,从最微小的事情入手,食物、卫生巾、饮用水、避孕套等等。尤其是避孕套,让我震惊,随即我就领悟了,这不仅是保护这些孩子,还有那些即将出生的孩子。因为非洲是艾滋病高发区。很多孩子一生下来,就是艾滋病毒携带者。还有一个女生,提出一个卫生巾计划,更是让现场观众感动,这些非洲女孩子可以贫穷,可以受难,但有了这些卫生巾,就有了做女孩子的尊严。所有这些微小问题,每一项,做什么,怎么做,步骤和计划,一清二楚,具体到每一项的预算,而那些预算竟然精确到几元几分。所有的人分工明确,又互相融合,构成一个帮扶整体。整个计划拿来就可以进入实施阶段。我想,我们也有精确的时候,甚至比这些孩子更精确,但那只有出现在阅卷的时候,我们对分数,常常是精确到小数点之后三位数的。
   从节目中,我们还不难得出,美国学生更注重实际,更注重应用。但又不乏精神的高贵和真理追求。反观中国学生,则是知识陈旧,眼光狭隘,视野狭窄,而且与现实严重脱节。这些所谓的精英,走上社会之后,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对社会能有多大作用?

但无疑,他们是聪明的。只是这种聪明让人不寒而栗。当需要他们精神的崇高和真理的高迈时,他们却脚踏实地,切切实实地坠落在土地上,真诚地袒露自己要追求金钱和权力。如此现实,如此功利,如此赤裸裸。更可怕的不仅是这些学生,还有中国更多学生,他们的选择不容乐观。不久前,温总理在同济大学吟诗,鼓励学子,不能紧紧盯住地下,还要学会仰望星空。总理吟唱这首诗的意图,昭然若揭,谆谆告诫,意味深长。

 

 我仰望星空,它是那样寥廓而深邃; 
     那无穷的真理,让我苦苦地求索、追随。 


     我仰望星空,它是那样庄严而圣洁; 
     那凛然的正义,让我充满热爱、感到敬畏。


     我仰望星空,它是那样自由而宁静; 
     那博大的胸怀,让我的心灵栖息、依偎。


     我仰望星空,它是那样壮丽而光辉; 
     那永恒的炽热,让我心中燃起希望的烈焰、响起春雷。

吟诵完毕,总理心潮澎湃,异常激动。在与浩瀚星空的对话中,我们会顿感到自身苦难的渺小,我们会对真理充满了崇敬和向往。康德说,“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让我难忘,一个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,一个是我们内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。”而我们的学生恰恰把这两样抛弃了。

不能仰望星空也就罢了,当我们迫切需要他们立足现实,脚踏实地决非洲孩子实际问题时,他们却又吟诗弄赋,漂浮在半空中,打起了太极。当年连战访问时。《连爷爷,您终于回来了》的朗诵,成了国际笑料。他们,难道不知道?

对于这些欠缺,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早就明确规定,“高中语文课程应进一步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,使学生具有较强的语文应用能力和一定的审美能力、探究能力,形成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,为终身学习和有个性的发展奠定基础。”所谓应用能力,当然就是指实践能力。所谓的审美能力当然就是指学生自觉的审美意识,高尚的审美情趣,独特的审美创造。而所谓的探究能力,自然就是培养学生的探索精神和创新能力。但实际上一方面是评价标准跟不上,另一方面还是应试的摧残,导致课程标准并没有很好的落实。其中社会影响,至恶至烈。

由这些不争气的孩子,我突然又想起来很多年前,中日少年夏令营中的较量。

90年代初,中日搞了个联合少年夏令营活动,各队出了50名年龄不同的队员,徒步行军40里,结果走了四分之一路程,很多中国少年背的行李,就扔到了跟随的车上,不到一半路程,有部分同学就上了车,最后只有7个同学完全靠自己到达目的地,反观日本,孩子无论大小,没有一个做车的,没有一个把自己的背包扔到车上,完全靠自己行走到达目的地。还有一个年龄最小的同学,脚上磨上了泡,出了血,但仍然坚持,不上车,不让别人替自己背包,最后一瘸一拐的走了5个多小时到达终点。一路上,日本孩子看见了鸟蛋,就用小木棍把它圈好,保护好。而中国孩子走过,却把木棍拔掉,把蛋踩碎。中国孩子吃的零食包装扔了一地,日本的孩子每个人都小心把垃圾收在一个方便袋里。日本的孩子走在前面,到了宿营的地方就拿出干粮,食品开始煮饭,煮好了之后恭恭敬敬先端给老师吃;而中国的孩子到了那里,拿起日本孩子煮的饭,毫不客气就吃起来……吃完饭,碗一丢,胡子一抹,就开始休息了。

夏令营结束的时候,日本五十个孩子在日本领队带领下,爬上了山头,领队问:“这里的草原美不美?” 孩子们大吼“美!”“中国大不大?"”孩子们大吼:“大!!” “以后还来不来?”……“来!!!” 孩子们的吼声仿佛还在回荡!……

这个结果使举办的中方机构大跌眼镜,深深感叹。也难怪日本领队最后对中国领队说,你们下一代还不是我们的对手。

当年的这个事情,经过媒体的热炒,最后甚至惊动了总书记,从而发起了雏鹰行动。如今我们的雏鹰,已经长大了,可结果仍然让我们气断声吞,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救救孩子,救救中国教育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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