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桑自幼学画勤奋刻苦，学画之路亦坎坷辗转。他幼时家境困难，且学画得不到父辈及学校的支持，却仍旧凭借自身的韧劲坚持不渝。时至今日，牟先生接近七十高龄仍笔耕不辍，闻鸡而作，戴月而息，进行着他用生命去热爱的书画创作。牟先生心素如简，人淡如菊，问及学画渊源，他用"鬼使神差"四字形容，又微笑着解释说，"说好听一点是不知哪位神仙来感召我，我就喜欢上画画了。"

牟桑三岁学写大仿，五岁入学。从小学至大学，考试成绩一直名列三甲。后因战乱辍学在家放牛、学珠算、写大仿，十岁开始涂鸦画画，十二岁时所作山水画参加全县美术展览，美术老师宋再起颔首赞之为"天才"，十八岁后常有作品在省、市级报刊发表，十九岁时和同学刘龙庭等合作的国画《举世奇创》入选全国美展，得到国画大师叶浅予的好评，并在北京各大报刊上登载。1962年，牟桑参军。在东海舰队服役期间，他利用业余时间坚持练画，他的作品《哨兵》参加海军美展，为政委刘浩天所收藏。他创作的《打靶归来》参加上海市美展，上海画院院长王个移看后非常高兴，撰文赋诗在《文汇报》上给以热情鼓励。1980年后，牟先生的创作进入旺季，不断推出新作品，工笔花鸟《农林益鸟》参加全国科普美展，小写意组画《灰喜鹊》入选林业部"春回大地"美展，获部级二等奖。应山东美术出版社和人民美术出版社之约，他连续创作出版了红楼人物四条屏；《林黛玉魁夺菊花诗》等十几种工笔人物画，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了《林黛玉魁夺菊花诗》、《诸葛亮招亲》、《大公鸡》等工笔重彩作品。牟先生还出版了由刘汝阳主编的画集《花卉写生集》，后来又有油画、水粉画、素描、速写入选各出版社出版的画册和高校教材。同时期由他主编、出版了《全国高校建筑学科教师美术作品集》，其中收录了全国众多著名美术家、建筑学家及院士的作品。1995年后，因出版、发表需自费，牟先生从此每日只是闭门读书、画画，自娱自乐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。

牟先生热爱祖国的名山大川。他五岳写生不辞远，平生好入名山游。三十年来他因教学带领学生去了桂林、阳朔、黄山、华山、大三峡、小三峡、陕北、泰山、胶东等地，足迹踏遍大半个中国，所到之处都带回了写生画稿，已积有二十几本、1000多幅。牟先生热爱生活，对花草树木、禽鸟虫鱼、马牛驴羊都由衷的喜欢。他七下菏泽牡丹园，三进无锡梅园也带回了不少写生稿。

牟先生画路较宽，非为逞强，而是一直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，不断改行，为了谋生不得已而为之。他常画的题材有江南山水、雪山高原、陕北人家、富贵牡丹、窗前翠竹、白雪红梅、空谷幽兰、啁啁小鸟、酒醉老翁、献寿麻姑、多愁黛玉等。他所画的仕女人物尤其精彩。她们造型准确，身体健康，形象端庄、俊美，神态安详，胖瘦适中，绝无矫揉造作、忸怩作态之嫌。他的仕女人物有文化、有涵养，性格鲜明，心理活动细致入微，形象各异，线条流畅，克服了明清以来仕女画人物千人一面、身体单薄、瘦弱似剪纸人及程式化、概念化、模式化的弊端。他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揣摩和表达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。牟桑的画与众不同也就在这里，画人物不但需要掌握其个性特征、故事情节的发展以及所处的环境，更需要对事物的深刻洞明和理解，这些是离不开深厚的文学功底的。由于他平时喜好古典文学，对人物的性格命运报以极大的关注和理解，又擅于从绘画的角度加以表达，所以他才能创作出如此灵动飞扬、富有生命力的画来。

牟桑在文学方面颇有造诣，笔者姑且称其为"文画人"。牟桑热爱文学和历史，并时常作文。他的21副楹联作品被收录到《中国诗词楹联》一书中，并曾有多篇文章见报。他还曾为经典连环画《在暑假里》《狐媚娘》等撰文、绘画。牟桑家中藏书丰富，书柜占据了一面墙的空间，除书法、绘画、艺术类书籍外，笔者在牟先生家中还看到不少已翻旧的文学名篇，历史佳作。其藏书古今中外，广为涉猎。也正是这深厚的文学功底和文化底蕴，赐予其画作浑然天成的历史文化韵味，仿佛在他的画作中可以窥见一个个或美丽或悲戚的故事。

牟先生的山水画意境隽永，耐人寻味，却很少示人。他的山水画，技法独特，用笔或厚重，或俏利，不拘一法，有传统也有新意，不守某家某派，各派兼收并蓄。他画高山峻岭、雪山高原则用笔峻爽、大气磅礴，大开大合；画江南小景则逸气飞动，韵味悠长，尽显江南秀丽。他的禽鸟画丰实生动，极具年轻人的蓬勃朝气。他的花鸟作品主要师法吴昌硕，笔法利落超脱，墨色清净，不泥古人，都有自己的创意。他画的牡丹，浓而不艳，艳而不俗，中西结合，富有立体感。有人评价说："若把牡丹比贵妃，浓妆淡抹总相得"。牟先生特别喜欢画墨竹，他老家卧室窗前手植一丛青竹，春夏秋冬都葱翠欲滴，每到傍晚小鸟聚集栖息，啁啁唧唧，富有诗意。因他对竹子情有独钟，朝夕观摩，目识心记，所以下笔时总是胸有真竹，能做到栩栩似真，生动有神。笔者尤爱他的国画梅花，看牟先生的梅花图，仿佛有清冽幽远的暗香扑鼻而来，沁人心脾，使观赏者仿佛置身于一个玉洁冰清的幽香世界，不见其雪，却知其冷，未见其花，已嗅其香。他的梅花，远学明清诸家，近学吴昌硕，亲得于希宁指授，他笑着说："蓝未青也"。刘汝阳先生说："已近青矣"。

牟先生在书法方面亦下了不少功夫。他喜欢草书，曾得到关有声、魏启后等名家指教。他基础扎实，先写多宝塔，后学勤礼铭、王羲之，而后是自叙帖，祭侄稿，争座位，一步步走过来。他的书法入选了多种书画集并多次获奖，其中，他于2008年5月在香港举办的《海内外书法邀请赛》上获嫦娥奖、金奖。他的书法意气风发，干脆利落，灵动刚健，奔放而不失规矩。在京大评论家孙浩宁在《中国艺术》大型人物史志上评论说："艺术家'识'与'学'决定了作品的品位。牟桑的作品之所以达到现在的艺术水平，正是在'识'与'学'这两方面下了功夫。通过对他的作品的研究，从笔法、用墨、章法布局来看，可谓心平气和，兴到笔随，随意挥洒，尽情尽兴。近看他的作品有儒雅自然、飘逸灵动的视觉魅力；远观则遒劲、朴实、厚重、洒脱；这种魅力，能使不作艺术工作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如虹气势和强烈震撼力。"

最近十年牟桑的书画作品逐渐得到艺术市场的赞许，在几次国际拍卖会上都卖出高价，在美国诸多画廊都很走俏。收藏家、鉴定家马未都说："牟桑的书画作品，极具欣赏和收藏价值，具有很大的潜在升值空间。"写到这里，兴致所至赋诗一首：

隔山隔水不隔音，五彩电波透祥云。
妙手绘成新图画，天下自有明眼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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